黄仁勋Global Conference:英伟达AI工厂将引领千兆瓦级产业革命

更新时间:2025-05-13 18:27:01作者:hnzkhbsb
黄仁勋Global Conference:英伟达AI工厂将引领千兆瓦级产业革命

图片来源:Milken Institute

Z Highlights

这项技术首次不再只是替代或升级已知的IT技术,而是真正能扩充数字劳动力。其影响远超以往任何一代IT革命,足以支撑一个万亿美元级的新型产业。

我们正在建造千兆瓦级别的 AI 工厂,每座工厂的投资高达五六百亿美元,未来十年看到全球数十座这样的工厂落成,我也不会感到意外。

过去三十年,我们创造了人类史上最大的技术鸿沟,因为我们发明的计算工具只有极少数人能使用,而人工智能则首次让七十五亿人都具备掌握技术的可能。

Jensen Huang是NVIDIA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,被广泛视为生成式AI革命的核心推动者之一。本次对谈由Milken Institute主持,围绕AI工厂的兴起、劳动力市场的变革与全球产业竞争格局展开。

AI 工厂革命:打造新一代基础设施

Michael Milken:欢迎来到现场。你觉得人工智能会成为下一场工业革命吗?

黄仁勋:我认为是的。让我来解释一下。我们现在讨论的人工智能技术,已经具备感知世界、生成内容、翻译语言的能力。现在甚至能推理、解决问题,可以操作工具、上网查资料、浏览器检索、阅读PDF文件、为你进行调研。我们非常清楚这项技术的能力,这本身就足以令人振奋。它是一项彻底的技术性突破。它与以往任何IT技术完全不同。过去的IT技术只是工具,只有当你坐在电脑前、亲自操作时,它才能发挥作用。但今天的AI具备自动化能力。我们已经熟悉robotics和robots的概念,比如实体机器人。而现在,我们可以设想一种digital robot,它存在于数据中心中,为你自动执行工作。令人兴奋的是,这种技术不再只是替代已有的IT系统,而是真正扩展了digital workforce。它所触及的经济领域,规模将远超万亿美元。这就是第一层。

第二层是:AI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?上一代计算机软件是人类手工编写的,运行在CPU 上。而我们用将近33年时间,构建出一种全新计算架构:它能让机器自主学习、自己写程序,运行在我们开发的加速计算平台和GPU上。这种AI不是从传统意义上的“数据中心”里诞生的。它们其实更像是一座“工厂”。与数据中心不同,它们规模巨大,需要大量能量输入,然后输出名为Token的成果。这些Token实际上可以转化为各种数字形式的东西,比如文字、图像、像素、视频、化学分子,甚至是药物研发中的蛋白质组合。还包括像motor skills这样的运动技能,能驱动机器人或操作方向盘。所以,AI 工厂正在制造这些“成果”。越来越多人开始意识到,这是一个全新的产业:AI工厂产业。这些工厂有多大?我们正在建造gigawatt级别的设施,每一座工厂的投入大概是五六百亿美元。我一点也不会惊讶,未来十年内全球会有几十座千兆瓦级别的AI工厂建成。这是第二层架构。

第三层则是: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拥有一项能影响几乎所有行业的技术。从金融服务到医疗保健,从制造业到物流、零售、娱乐……几乎所有你能想到的领域,都将被它重新定义。AI工厂会成为这些行业的底层基础设施。就像上一代是信息基础设施,再上一代是能源基础设施。而AI工厂正是新时代的基础设施。它的复杂性或许难以理解,但它确实正在迅速形成。人工智能正成为整个信息基础设施体系的核心。从这个视角看,你会开始理解 AI 对技术行业意味着什么。我们正步入一个新兴产业,而这个产业每个国家都想参与。尤其是那些拥有富余能源的国家,它们都渴望分一杯羹。这个产业将重构整个全球基础设施。

Michael Milken:在继续讨论之前,让我们先退一步,聊聊它对技能结构的影响。我们曾经估算过,如果全球都采用最先进的农业技术,理论上可以消除大约五亿个农业岗位,尤其是在当前农业补贴等制度之下。这个话题曾引发巨大争议:到底谁会被淘汰?上世纪六十年代,我拥有很大的优势,我能心算收益率。但到了七十年代,计算器问世,我的这一优势被彻底取代。不过说实话,计算器发明后我也没混得太差。后来我又能记住数百万笔交易,但随着计算机出现,这也变得毫无意义了。这就是技术对工作的影响。你们现在正在做的这些AI技术,也同样会影响几乎所有岗位。有些职位会被替代,有些会因此诞生。

黄仁勋:这个影响是即时的,毫无疑问。你不会被AI本身取代,但你会被懂得使用AI的人取代。这点我们都知道。但我想进一步讲两个极端案例。首先,计算机技术在过去三十年间造福了大约三千万人。也就是说,全球大概只有三千万人精通编程,并能极致运用它。这个行业确实非常成功,也是过去几十年最成功的创富行业之一。我本来也可以选择去当石油工程师(我父亲就是),也可能听母亲的话去学医。但我最终选择了计算机工程,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。不过,这个行业始终只有三千万从业者。而在这三四十年里,我们却发明了大量只有这三千万人会用的工具,其他七十五亿人基本用不上。这无疑造成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技术鸿沟。而我认为,AI是我们弥合这道鸿沟的最大机会。

让我举个例子。在座能写C++或C的人可能不多,而能写全流程AI编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。但这没关系,因为AI能理解任何自然语言。你可以画图给它看,也可以写文字指令,甚至用模糊描述,它都能理解。你甚至可以直接说:“我不会编程,你能教我吗?” 它会一步一步带你入门。ChatGPT和Gemini Pro的用户量,已经证明这可能是历史上最容易使用的技术。现在,任何人都能用它。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,我每天也都在用它当我的私人导师。AI弥合技术鸿沟的潜力令人惊叹,这就是第一个极端。另一个极端是什么?是劳动力短缺。当前我们缺人,劳动力并不充足。这在历史上是第一次。我们终于可以设想这样一种可能:用AI来填补缺口,让3,000到4,000万人重新参与劳动市场。否则,这个世界将难以维持正常运作。所以我认为,AI也许是提升全球GDP的最佳途径。这是另一种看待它的角度。在此期间,我建议每个人都要100%投入,善用人工智能。不要做那个忽视这项技术、最终因此吃亏的人。

从芯片到生态:一场关于长期主义的硬仗

Michael Milken:我们简单聊聊,当这群人六天会议结束后走出会场,到了周四,他们必然想更深入了解AI。难道要指望电脑来教他们吗?

黄仁勋:关于人工智能?我们今天就是来聊这个的,对吧?最好的方式就是:拿出手机,打开一个应用程序。Perplexity是不错的选择,ChatGPT非常出色,Gemini Pro也很优秀。这三款我每天都在用。你可以随便问它任何关于AI的问题,它都会回答你。你还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程度,调整对话的深度。有时候,当我面对一个不太熟悉的领域时,我会先要求它用讲给12岁孩子听的方式解释,然后逐步深入,直到达到博士水平的理解。你们也完全可以这么做。

Michael Milken:我们换个角度谈谈,你的家族来自台湾,之后搬到了华盛顿,最后定居在俄勒冈。我曾有机会为很多创业者提供资金支持,比如MCI的Bill Gawan。他的公司想挑战AT&T的垄断,当时AT&T在市场上的份额高达 99%。他常常连工资都发不出来。你也讲过你们早期的日子,根本不知道能否成功。那些比你更容易获得资金的公司,究竟错过了什么?他们没看到,而你看到了什么?我们换个说法,在Intel当时的市场中,他们到底忽视了什么?

黄仁勋:从一开始,我们就设想以一家公司的身份,打造一种全新的计算方式。去解决那些传统计算机无法处理的问题。事实上,如果你把使命宣言写成“我们要做传统方法做不到的事”,就好比说“我要造一辆能开到普通汽车去不了的地方的车”。但现实往往是:那些地方不是没有路,就是根本没必要去。所以我们提出了解决传统计算机无法处理问题的使命,但这个使命自身就面临诸多挑战。我们花了整整三年才把它变成现实。这非常艰难,但我们做到了。问题在于,当时整个经济体系、整个行业乃至整个生态系统都倾向于关注那些“可以解决的问题”。没人愿意涉足那些看起来“无解”的难题。这让我们非常孤独。没有人和我们一样关注这些棘手问题。我们在那个领域里几乎没有客户,因为客户通常只愿意面对他们知道能解决的事情,而不是挑战那些没人解决过的问题。

而Intel那时候一直在观察我们。你说他们拥有更强的融资渠道,这确实没错。他们之所以不跟进,是因为他们实在太成功了。而从长远来看,这反倒是我们的幸运。我们之所以花这么久,是因为我们做的事真的很难。但也正因为没人插手,我们才能走出自己的路。我最近读了一本重写过的新书,Peter Thiel的《Zero to One》。书里讲的,其实很像是NVIDIA的故事。我们选择去做那些别人认为不可能,甚至没人愿意做的事情。它们听起来很疯狂,成功的概率极低,但对我们来说,这种挑战反而最熟悉不过。正因为它们困难,正因为别人已有的成功会让他们忽视这些机会,我们才有了突破的空间。

Michael Milken:你们现在也在努力避免重蹈Intel的覆辙。作为行业领导者,你们要如何思考保持持续创新的文化?就像《Star Trek》里Kirk船长说的:“勇闯无人之境。”

黄仁勋:虽然没有任何保障,但我们具备一些特别的品质。作为亲历者,我深有体会。我希望我的孩子、我爱的人也能体验这种长期奋斗、不走捷径的历程。在那段时期里,我们必须极致高效、节省每一分钱,因为不知道还要撑多久。非凡的韧性,正是从这样的长期攻坚中养成的,这种特质已深植于我们的公司文化之中。如今我们所做的,几乎都是5到10年时间尺度的项目。在physical AI(也就是机器人技术)领域,我们的技术深度可以说是全球最强。为下一代AI所需的基础技术,我们的研究进度遥遥领先。这需要我们同时具备宏大的愿景与坚韧的执行力,这两者缺一不可。此外,过去三十年来我们始终如履薄冰,从不敢松懈。面对失败我们并不惊慌,犯错也不会太意外,成功时也不会自满。我们始终专注于本职工作,而这份心态,是从我们艰苦创业的历史中积淀下来的。

Michael Milken:那我们回到一个问题,对普通人来说,芯片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?很多人都想进入芯片产业,但根本无从下手。比如,美国政府通过法案拨款620亿美元支持本土芯片产业,结果半年之后发现国内竟然找不到足够的人来建厂,最后不得不从台湾引进7000人。

黄仁勋:其实,任何一门技艺都需要匠心和积累。想了解怎么造芯片?从YouTube学起也可以。我们之所以擅长造芯片,是因为我们并不只是造芯片。自1960年代IBM之后,就没有一家公司像我们这样,从零开始设计整套架构。我们设计芯片,开发系统,构建网络,搭建基础设施,编写所有相关软件,并把它们推向市场。全球的开发者和整个生态系统,都是围绕我们这套计算体系在构建,就像为iPhone、Windows或NVIDIA平台开发一样。自IBM在60到70年代从头打造整个系统之后,还没有哪家公司能重现这样的壮举。我们不仅是造芯片的,更是在构建一整套系统。我们现在本质上已经是一家 AI 基础设施公司。看看我们现在打造的系统:每块芯片重达1.5 吨,单价300万美元。我们为其进行大规模量产,并自主管理制造与组装流程。我们甚至使用超级计算机去测试自己造的超级计算机。因为只有“足够智能”的系统,才能验证另一台计算机是否真的“智能”。

所有设备都采用液冷系统进行测试。完成检测和装配后,我们还会将它们拆解,再通过空运送到客户所在的数据中心,再现场重新组装和部署。这一切,都是通过全球约200家制造商与供应商协作完成的。我们的年营收达到数千亿美元,已是全球最大规模的芯片科技公司之一。我们每一代产品的研发预算在200到300亿美元之间。这确实是一场巨大的豪赌。但我们正在投入的,是一个未来可能达到数万亿美元规模的智能产业。我们的投入正与这个未来的机会相匹配。

技术主权与产业未来:AI 将如何改变世界格局

黄仁勋:关于芯片销售可能面临的限制,各方观点不一。NVIDIA的技术常被视为国宝级资产,对这个新兴的人工智能产业至关重要。一方面,我们需要确保这些技术只被盟友国家使用,防止落入可能用于军事目的的势力手中。这是出于经济安全与国家安全的考虑。但这个逻辑其实存在谬误。任何国家,尤其是对手国家的军事计算能力,从来不会受限于他们本国当下拥有多少算力。我们美国也不例外。当一个国家需要取得军事突破时,它会不惜一切地调用已有的计算资源。事实上,NVIDIA的芯片早已遍布世界各地,仅仅限制额外GPU出口,并不能真正遏制对方的军事能力。我支持技术出口,核心原因在于:我们要构建一个全球的AI生态系统,让美国的技术标准成为全球标准。人工智能的未来,应该基于我们的技术标准,而不是他国的。

虽然NVIDIA是全球领导者,但如果我们退出某个市场,其他顶尖科技公司一定会立刻填补空缺。所以关键不在于限制,而在于赢得市场。我们需要确保AI的发展是建立在美国的技术根基之上。美国技术当然非常重要,它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市场。举个例子:当我们被限制向中国出口产品时,仅仅几年内,中国市场的规模就可能达到五百亿美元。你可以想象,这个五百亿美元是什么概念?它相当于整个Boeing公司,而不仅仅是一架飞机。这是一个我们完全可以把握的巨大机会:既能创造税收,带来就业,又能推动技术进一步发展。

Michael Milken:当然,失去市场,也意味着失去了与客户的互动。而对任何企业来说,客户互动是最宝贵的事。你在过去几年,从你的客户那里学到了什么吗?

黄仁勋:当然过去几年里,我们从客户那里学到很多。他们告诉我们对芯片的真实需求,也通过他们的使用方式,反馈了哪些技术架构最适合AI的未来。当我们真正理解AI研究人员想要实现的目标时,比如打造虚拟细胞的 AI 模型,我们就能更好地服务他们。我们在虚拟蛋白质方面已取得显著进展,现在正致力于模拟虚拟细胞。如果我们能理解细胞之间如何互动,它们的通路如何表达,那么我们就能用AI去模拟这些动态过程。这类模型与大语言模型截然不同。理解用户需求,对于我们未来改进整个技术架构至关重要。我还记得当年我曾向IBM推荐他们的超级芯片用于医学研究,结果被婉拒了。

Michael Milken:那么,未来哪些领域的AI需求会更大?比如说生物科学?你有没有注意到哪些行业的增长特别明显?

黄仁勋:尽管今天NVIDIA和整个AI行业已经非常庞大,但我们主要还是在服务消费级互联网市场。退一步看,这其实只占全球经济中极小的一部分。在它之上,还有更大的产业:医疗健康、生命科学……以及真正的制造业。未来的工厂将不再是传统流水线,而是由巨型机器人组成的系统。这些机器人会协调彼此工作,与人类协作,生产出下一代机器人。它是机器人制造机器人的技术结构,是制造业真正的工业化升级。而要实现这种工厂模式,就必须依赖一种新技术,我们称之为physical AI。如果能突破,它将撬动数万亿美元规模的产业。最后,我知道很多人听完这些内容,可能会想问:那我该怎么加入NVIDIA?你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人才?如果你觉得靠看YouTube学芯片设计就够了,那么,这种思路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。我们可能是全球第一家完整构建AI基础设施的芯片公司。

我们团队中有数字生物学家、量子化学家、计算机图形工程师、机器人专家、语言专家……我们的专业领域横跨医疗健康、金融服务、科研工程等多个方向。所以我们既欢迎领域专家,也欣赏那些具备通识能力的人才。尤其是那些热爱艰苦工作的“自讨苦吃”型人才。你知道该去找谁帮忙。多年来我们观察到我有一位做教授的朋友,每当他接手一个新班级,他总会试着判断:哪些学生是凭本事考进来的,哪些是靠家庭关系混进来的。好了,说回NVIDIA的话题。我们的成功建立在辛勤工作、无数挑战和艰难岁月的基础上。我那位教授朋友提到,一周之内他就能分辨出“实力派”和“关系户”。但真正难判断的是:那些关系户到底需要多久,才会真正开始为实力派打工。那就需要长时间观察与理解了。那些经历过艰难岁月的人,最终一定会获得回报。

Michael Milken:我们非常期待,看到你们未来的成就。

黄仁勋:感谢你们的参与,非常感谢你,Michael。

原视频:A Conversation with Nvidia CEO Jensen Huang | Global Conference 2025

https://m.youtube.com/watch?v=HT8-KPAjpiA

编译:Nicole Wa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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